王藻《归牧图》(局部)

作者：马俊

一张纸片，如何才能延绵千年？战火、阴雨、虫蛀、无心的过失，都有可能让它毁于一旦。唯其如此，古代书画尤显珍贵。近日，一件宋代绘画现身上海。上海崇源艺术品拍卖公司即将于7月31日举行的春拍中，南宋王藻的《归牧图》引发极大关注。

关于宋代画家王藻，画史的记载很少，《国绘宝鉴》中仅有“工画牛马”寥寥四字评说。这幅《归牧图》画面中是隆冬季节的放牧场景，天气阴霾，木叶尽脱，树枝、坡石都留有厚厚的积雪。单衣跣足的牧童手持树枝正驱赶着老牛奋蹄归家。就画面而言，确是体现了王藻“工画牛马”的特色，很有可能，这是王藻存世的唯一真迹。

正由于没有参照，对于这幅“唯一真迹”的真伪，当然也会有人存疑。这幅《归牧图》的来源，也算是有据可查。在前不久的春拍中，北宋黄庭坚的《砥柱铭》以4.368亿元创造了中国艺术品拍卖的新纪录。这件《砥柱铭》和《归牧图》一样，都是来自于日本的有邻博物馆。

日本从明治维新以来，尤其在侵华战争中，有计划地或收藏或掠夺了大量中国历代书画精品。有邻博物馆在其中并非数量最大、藏品最精，但它却是近年来令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最为心旌摇荡的博物馆。除了黄庭坚的《砥柱铭》外，2002年被国家文物局委托单位以2999万元人民币以定向形式拍下的北宋米芾传世佳作《研山铭》，2009年以6171万元成交的宋徽宗《写生珍禽图》，都是出自有邻博物馆的珍藏。

据悉，日本有邻博物馆在早年间将王藻的这件《归牧图》与米芾《研山铭》、黄庭坚《砥柱铭》，一起转让给了一位来自台湾的收藏家。2005年，《归牧图》以198万元的价格被内地一位藏家拍走。当时，《归牧图》的著录仅有三次。此后5年，这位内地藏家悉心研究，至今已查到的著录达9次之多，其中包括《中国名画宝鉴》等重要著录。这些著录为王藻这件作品增加了砝码。当《归牧图》重现市场，无论业内对其艺术价值的认知还是市场价格，都已不可同日而语。据估计，这件作品的成交价格应逾千万元。

按崇源拍卖执行总裁季崇建的标准，这位内地藏家应该算是“捡漏”了。但是在文物书画市场，检漏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资讯发达、市场火爆、赝品泛滥，都可能让“捡漏”变成“走眼”。因此，作为专业机构的拍卖公司，就应秉持操守，成为确保藏家利益的一道重要屏障。对于这件作品的“真”，曾经在博物馆系统浸淫20年的季崇建很有信心。

季崇建表示，中国艺术品市场在过去八年间先后迎来以中国近现代书画和中国当代艺术为核心的两次高峰期。2010年将会是新一轮收藏市场格局变迁的重要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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